沈芷行被仙侍架上了神坛，周围早围满了蛇族的人。

厌恶的眸光四面八方将她围绕，让她此刻的狼狈无处遁形。

“谁能想到，上一任神女会成为这一次的血奴。”

“贱人真该死！三年前还骗我们冲到前线抵御外敌，结果自己跑了，若不是神女大人损耗修为救下我们，我差点就死了！”

“口口声声说为我们着想，其实就是想利用我们为自己修炼！邪门歪道！”

沈芷行听着这些满是恶意的声音，心中密密麻麻的疼。

当初她为闻峥寒分担天劫，身子虚弱至极，不过是需要他们为她争取一些时间，好让她布下防护阵法。

可如今，她做的一切事情都成了谎言与利用。

在号角呜呐声中，闻峥寒穿着金色的皇袍一步一步走上前，轻轻抬起她的脸。

“沈芷行，久违的被仰视的感觉怎么样？”

“可惜这一次他们都看清了你，用谎言和虚伪堆砌的神女……”

沈芷行被闻峥寒的话刺痛心脏，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，连血液都冻住。

“我不是。”

“不重要。”闻峥寒冷漠打断她的话，“沈芷行，记住你曾经说过的话，一辈子留在这里，赎清所有罪孽之前，别想离开。”

沈芷行苦笑，如闻峥寒所说，她这辈子都将会留在这直到魂飞魄散。

她只有一辈子，永世不会轮回。

眨眼的功夫，一条条发着光的绿蛇涌来。

尖牙刺破皮肤，毒液注入体内，灼烧她的五脏六腑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仪式才结束，沈芷行被送回了盛卿殿。

她痛到意识模糊，像是死了一回又一回，却始终又会因为剧痛再次清醒。

沈芷行蜷缩在床上，手中紧紧攥着一枚银白色的鳞片。

那是闻峥寒的护心鳞，十年前他赠给她的。

那时，闻峥寒刚稳住蛇族之长的位置，对她呵护至极。

“芷行，这是我的护心鳞，可以替你抵挡致命一击，我把它交给你，代表你是我这辈子最珍重的人。”

“待我日后为我族正名，我一定会如约娶你为妻。”

他们本该是彼此最重要的存在，却到了如今这个地步。

心脏仿佛被撕裂了数千次，每一道伤痕都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。

门“吱呀”一声，开了。

沈芷行忽地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，与自己天书的神力竟是同源。

她心一惊，竭力睁眼看过去，竟是林玉瑶！

沈芷行神色一凛：“你究竟是什么身份？”

林玉瑶一步步走近，不答反问：“沈芷行，你想不想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？”

沈芷行皱眉：“三年前的事，是不是你做了手脚！”

林玉瑶直接笑着承认：“没错，因为我觉得你配不上这个位置，这世道的天书，蛇族的神女，好不威风！”

沈芷行睁大了眼，她竟然知道自己是天书！

林玉瑶还在说着：“你那些子民啊真是蠢，我不过是说你不老不死是因为要吸取他们元气，说那个法阵是你做的局，他们可就毫不怀疑呢。”

“你放心，我肯定会好好代、替、你、的！”

沈芷行呼吸一重，看着林玉瑶身上萦绕的神力，她终于明白，为什么林玉瑶一发病就要抽她的血，为什么自己身上的神力越来越微弱。

几年来的痛苦与折磨涌上心口，沈芷行顾不得疼痛，起身就要去抓林玉瑶的衣襟。

就在她的手要碰到的时候，林玉瑶却尖叫一声，往后倒去。

“啊！”

下一瞬，一股力道将沈芷行狠狠推开，闻峥寒小心翼翼地护住林玉瑶。

“沈芷行！玉瑶好心来看你，你想做什么！”

林玉瑶红着眼道：“尊上，不怪芷行，我抢了她的神女位置，她讨厌我也是应该的。”

沈芷行重重摔在地上，腥甜一瞬就充斥咽喉。

她看到闻峥寒如此小心维护林玉瑶，心脏一疼。

“闻峥寒，她是在离间我们！”

“闭嘴！”闻峥寒厉声制止，下令吩咐侍从，“带神女离开。”

林玉瑶走后，闻峥寒走上前，居高临下的看着沈芷行，眼底晦暗。

“沈芷行，我竟被你这样自私恶毒的人骗了多少多年！”

沈芷行的心骤停了一下，紧接着痛红了眼，指甲嵌入手心。

却没想到闻峥寒接下来的话，才是给她的重重一击。

“当年你不是给我做过一件战衣，可以聚灵气护身吗？若不是你当初临阵脱逃，玉瑶也不会因为你失职，至今都魂魄不稳。”

“三日后我们大婚，你亲手给玉瑶做婚服，这是你欠她的！”